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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之后夜长昼短,十二月也所剩无几.吃过水饺我在江南小镇街上散步.
◆ 企业名称:深圳长欣自动化设备有限公司(泉州办)
◆ 主营业务:集散式控制系统、可编程控制器、冗余容错控制系统、机器人系统备件
◆ 经营模式: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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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电话恰在这个时候打来,临近过节,我一直在踌躇,今年要不要回家过年.母亲和父亲十月去了北京姐姐那里.如果母亲和父亲不在家,我又何必回去呢?
正在考虑的问题不想母亲的电话就来了,拿起手机贴在耳膜,母亲那清晰略显焦躁的熟悉声音传来,"你姐姐在北京住院,这次复查不容乐观.肺部肝部有癌细胞阴影.所以节前看样子我们是回不去老家.等她做完这几个疗程,出院再说."母亲的话,让我的心一下沉重起来,时光倒流,仿佛回到那年冬天,不知不觉六年过去了.
六年前那个冬天,北京宣武医院,那一天,家属等候区.我和弟弟弟媳她们,从早上姐姐进入手术室开始等候,中途轮流吃饭,害怕漏掉医护人员通知姐姐手术做完的消息.
可是当室内灯光熄灭,家属等候区工作人员下班,也没有等来姐姐做完手术的消息.焦虑不安顿时席卷了我们.
当我们一行人急匆匆地下楼拐弯,跑到手术室门口.这时手术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和我们一样没有接到通知的病人家属在焦急地守候.
有人坐在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马扎上,有的人席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或用报纸铺在水泥地上.那个时候我坐在报纸铺着的冷冷的楼梯上,死死盯着手术室大门,生怕漏掉主治医生开门的瞬间.
那时,姐姐的生死让人无比揪心.想想姐姐一人从千禧年来到北京,单枪匹马,摆地摊做生意,学语言,吃过多少苦,好不容易有份稳定生活,能够挣钱供女儿上家乡全市最好的学校.却不曾想受到病魔的突然骚扰,被确诊为乳腺肿瘤,需要立即手术和化疗.人生真是无常,当你在手术室门口等候亲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时间仿佛在那个时间静止,四周的安静就算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轻微的响声.焦虑的病人家属已经被窒息的气氛说不出话来.
良久良久,仿佛漫长难耐的黑夜,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疲惫的主治大夫瘦小的身躯依在门口,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切片."这是我做过的最长时间的手术之一,还好发现及时,不是很严重,还可以医治."他低沉地语调让我们的心顿时踏实一些,接着他介绍了姐姐的病情,以及手术情况,然后姐姐被护士用车推出来,我们拿着给姐姐住院准备的洗漱用品和护士一起走向姐姐的病房.到了病房,姐姐还处于昏迷状态.
我们协助护士把姐姐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等着她苏醒过来.这时,护士长来了,礼貌地告诉我们病人休息时间到,家属请离开.
"可是她还处在昏迷状态……"我不放心地看着床上的姐姐.
"你们请放心,这里有我们照顾.你们明天一早来探视她吧!"看护士长语气坚定没有商量余地,心里纵有万般不舍,我们一行人也只好离开.
呼呼北风像刀刮一样,我们一行人在空荡荡地街上行走,姐姐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状态,而作为亲人的我们却没有陪在她身边,这一晚上她怎么度过.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现在就到天明.
小胡同的小餐馆,几盘菜,弟弟要了几瓶啤酒,来缓解紧张的心情.这时陆陆续续很多人电话打来询问姐姐的病情,平时在一条街上做生意的,见面也只是打打招呼的人,这时也给我们打来电话,问候和安慰.让我们在这个冷冷的晚上感受到人与人之间那种温暖.一个一个电话,姐姐的好人缘在这个晚上爆棚.
一早我熬了白米粥,送往医院,此刻姐姐已经苏醒,和邻床的病人聊天,看来术后精神还可以,姐姐粥喝了小口,那个时候她只能吃流食,也就是这些玉米粥,小米粥等.然后,很多朋友来探望,提来一箱箱水果,牛奶.
姐姐手术后要接受七个疗程的化疗,听闻消息,妈妈和爸爸从老家赶来,那年元旦我们全家人全呆在北京,陪着姐姐和病魔搏斗,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一个疗程结束,我们全家人就陪着姐姐去陶然亭公园,天坛公园散步,因为据医生说在风景好的地方,有利于病人良好的心情可以缓解病情.
那七个疗程做下来,几乎就是整个冬天的结束,然后就是春天的到来.
全家人的心情随着姐姐的病情起伏,凌晨四五点,妈妈陪姐姐去医院挂号候诊检查.姐姐白血球减少,妈妈在大雪纷飞的北京城,牛街一个清真店一个清真店寻找据说可以增多白血球的牛骨髓,牛骨髓熬汤,爸爸每天给姐姐熬一碗让我们给姐姐送去.
良药苦口利于病,姐姐怎么都喝不下牛骨髓汤,喝小口就吐.为了让姐姐开胃,我在工作的地方,菜市场,超市,寻找姐姐喜欢吃的鱼腥草.然后下班回来,把鱼腥草凉拌给姐姐吃.
姐姐很喜欢吃凉拌鱼腥草,就着粥,慢慢地牛骨髓汤也能喝一小碗,这让爸妈很欣慰,白血球也慢慢也恢复正常.
那个漫长的冬天,与其说我们盼着冬天的结束和春天的到来,不如说是期待着姐姐能熬过那七个疗程的艰苦治疗而身体恢复,继续她充满活力的人生.
春天来了,七个疗程结束,姐姐和爸爸妈妈回到老家修养一段时间之后,又来到北京,开始上班的奔忙,日子又恢复了平常.
不知不觉六年过去,我回忆姐姐那年那么漫长手术和化疗都顺利通过.何况这些小小的考验呢!和妈妈通完电话我打定主意,去北京,陪着姐姐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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